鞭子挥舞的破空声响起,站在霍里面前的男人身上多了一道血痕。对待自己的奴隶,他没有任何悲悯和仁慈,完全将其充当泄怒的工具。
那一下子的力道不小,即便是奴隶这样强壮的身体也猛地绷紧了一瞬,可他没有吃痛求饶,依然面无表情,直勾勾地盯着霍里的脸。
“和那个首都来的贱民见过一面,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?”霍里攥紧鞭子的一端,恶狠狠挑起奴隶的下巴,与他淡漠的双眼对视。不知为什么,他忽然觉得心慌,顿了顿才色厉内荏地说,“不会听那小子说两句漂亮话就心动了吧?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,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!”
奴隶摇摇头,不卑不亢地在他面前单膝跪下,握住他的手腕。
霍里吃了一惊,下意识想缩回手,但奴隶的力气很大,强硬地将他的手拽到面前,迎着霍里慌乱的目光,在他手心的软肉上写道:主人。
这几乎算得上是奴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表示忠诚。“你……”霍里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所有警告的话都在意识到二人悬殊的力量差距后堵在了喉咙里。
奴隶在这时候站了起来,不带任何情绪地俯视霍里。他们离得极近,强烈的压迫感自上而下地笼罩过来,让稍矮一截的霍里瞬间丧失了应有的气势,僵硬着后退了一步,直到后腰撞上桌子的边沿才反应过来,自己正因为一个奴隶陷入莫大的恐慌。而他的退怯成了变相的纵容,奴隶紧跟着迈步拉近他们之间的空隙,鼻尖几乎与霍里相贴。
他的面容倒映在霍里的眼中,卷曲的长发铺散在深邃的面庞边沿,如同世人供奉的雕像,光辉俊美的容貌拥有能镌刻进灵魂深处的魔力。
奴隶停顿片刻,没有感觉到霍里的抵抗,于是低头凑近他的嘴唇。这一次,温吞又不失侵略性的亲吻要比之前熟练得多,而霍里只是睁大了眼,呆愣愣地半张开嘴唇,任由他进入自己的口腔。灵活的舌头顶住牙齿,从上颚滑过,好像带过一阵微弱的电流,让霍里浑身一颤。
不对,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荒唐事?感觉有只手徘徊在腰侧,他忽然从迷乱中清醒过来,用力推开奴隶的身体,脸颊涨得通红。
懊恼于自己竟然为一个奴隶的容貌失神,还差点犯下大错,霍里心烦意乱,转过身掩饰复杂的表情,冷冰冰地说:“滚出去,今天晚上别待在我的房间。”
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,霍里才呼出憋在胸口的闷气,搓了搓滚烫的脸,低声骂了句脏话。
第二天,军事官主动邀请霍里做客。
对这个意图不轨的小子,霍里没有好脸色,但又好奇他在打什么坏主意,就答应了他。等到面对面坐在一起,霍里又觉得对方的态度怪怪的。他总是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,如此反复多次,总算要下定决心说点什么,“你和你的奴隶……”
“关你什么事?”提到奴隶,霍里的态度就变得异常恶劣,一副所有物将要被人抢走的样子,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和他决斗。
“是我失言了。”看到被提及的对象出现,军事官一顿,无论是出于拉拢奴隶的目的,还是因为昨天看到的东西,他选择了沉默。
“哼。”霍里扭过头不搭理他。
奴隶手捧银盘,奉上新鲜的水果和葡萄汁,然后温顺地跪坐在霍里手边,剥开汁水充盈的水果,挑拣出最甘甜的部分喂给他吃。他的服务总是这么尽心尽力,不亚于霍里在首都花大价钱买来的仆从。霍里对此还算满意,如果能给他倒杯酒就更好了,但为了在军事官跟前维持面子,不暴露他酗酒的坏习惯,他只能忍住馋瘾,心不在焉地和军事官说着话。
只有军事官注意到,奴隶虽然在伺候那个白痴贵族吃水果,眼神却没有完全放在霍里身上——显然他抽出了一点注意力在听他们说话。
“说说看,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沙漠的鬼天气,可真够热的!霍里烦躁地用手扇风,试图驱散黏在周围空气里的灼燥。如果可以,他更乐意在房间里躲一天太阳,而不是和看不惯的家伙坐在一起说客套话。
军事官举起葡萄汁,意味不明地说道:“听说首都在试行新的律法,补充议会的新鲜血液,传言已经有奴隶用军功换取了官职。”
“奴隶也能有贵族头衔?那还得了!”霍里夸张地评价着,想到现在身边就有个不安分的家伙,顿时冷笑一声,转头质问身旁的奴隶:“你觉得你能和我平起平坐吗?”
奴隶摇摇头,又剥开一粒葡萄喂进他嘴里。
用牙齿狠狠碾碎甘甜的果肉,霍里对着军事官得意一笑,满不在乎地说:“别总信那些传言,他们就是下贱的工具,永远不可能享受我们的权利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军事官笑了笑。
霍里这个蠢货,也只有他傻乎乎地相信身边雌伏的猛虎是只任人揉捏的温顺小宠。轻视这头猛兽的力量,将会是他余下的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。
“那么关于昨天的事,”绕了一大圈,军事官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今天的目的上,“既然你也有矿场的监管权,我想你有必要知